早起傻一天

千苏,间歇性凯苏

磨人的大侠【三十七】

故事虚拟,人物虚拟,背景虚拟,三虚产品。

不要上升,不要发散,如有雷同,算我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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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俊凯剧烈地咳嗽着,血沫混杂着唾液止不住地从他下巴滴落,溅在身下吸了大量血液而变得柔软潮湿的暗红泥土上,血腥味儿厚得呛人。

       他一条腿被黄清瑞一个横扫踢断,几乎快要站不起来,双手拄着插在地上的含章才勉强能用单膝跪立着。

       费力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王俊凯的视线紧紧锁着三步外横躺在地上的黄清瑞,被对方刚刚一掌击在前胸让他直到现在都喘不过气来外加疯狂吐血。

       然而黄清瑞付出的代价,却是被他的含章直接从丹田捅了个对穿。

       王俊凯挣扎着站了起来,没空低头察看左胁下骇人的撕裂伤,拖着残腿步履维艰地挪动到黄清瑞身边,看着黄清瑞圆瞪着双眼却已经失去了起伏的身体,他再也支撑不住,一跤坐倒在尸身身旁。

       费力地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王俊凯仰天,看着已经泛白的天幕,喃喃低语:“……赢了。”

       哪怕胸前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但是活下来的那个,终究还是他王俊凯。

       替死不瞑目的黄清瑞合上眼睛,王俊凯把含章掂在手里,留恋地抚摸着它的刀身,却发现根本擦不干净——他手上血太多太稠,越抹反而越花。

       耳边隐隐有刀身金石震鸣的哀切之声,王俊凯叹了口气,反手把含章狠狠钉在了黄清瑞尸身上。

       刀身摇晃,殷红的鲜血顺着刀背刀锋蜿蜒淌下,分不清是黄清瑞的还是王俊凯自己的,月光下,只是为金红流转的刀身更添一丝妖艳的美。

       “还给你。”

       放松身体重重躺倒在地,王俊凯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眼前是褪去夜色的天空,耳边是早起林鸟的啾鸣。清新的晨风拂过,为这片昨夜发生过生死之战的小树林带来了微甜的空气,王俊凯想深嗅一口,却牵动了胸口的伤,想咳嗽,一口血却呛在喉口。

       窒息片刻后,王俊凯在失去意识前模糊地想着:如果死之前能最后再看一眼千玺,那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啊。

       只可惜没如果。

 

       很久很久以前,王俊凯还小的时候,听娘亲讲过很多很多的故事传说。

       据说,人死后会走一段好长好长的路,路边盛开着血红色无风自曳的花朵。这条路的两旁都是人生前的回忆,你顺着这条路走完了,就把自己这辈子的事都看了一遍,再喝下路的尽头一位老婆婆给你的汤水,这辈子就算了了,该受苦的去受苦,该投胎的去投胎。

       王俊凯一直坚信这一说法,并不懈的传播给了很多人,如王源仔,马师兄,等等。然而真等到他自己死的时候,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没有长长的路,没有舒展的花,想念了很久的父母亲人也没有笑着在路边对自己招手,更没有什么老婆婆,什么汤。

       他朦胧间,只见到一位白衣飘飘的剑仙踏云而来,额发高高束起,一身广袖道袍,背负漆黑双剑,仙风道骨,气宇轩昂。

       他傻傻地看着这位白衣道长漫步到他眼前,英气勃勃的眉目间却饱含哀戚之色。

       道长问他,俗世间难道竟没有再值得他留恋的事物,乃至于让他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王俊凯反驳,谁都不想死啊,这不是活不了了才死的吗。

       道长又问他,还有没有话想对谁说。

       王俊凯想了想,似乎大家没有自己都能活的挺好的,没有谁是死了他一个王俊凯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可人家道长辛辛苦苦地来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就这么把他打发走了,他可能不好回去交差。

       那你就帮我给一个人带个话吧。王俊凯说。

       你说。道长说。

       你帮我跟他说,如果会为我的死感到一丁点伤心的话,就请为了我好好活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王俊凯突然感到非常轻松,心情奇异地变得非常好,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能上天。

       然后他的世界就下起了雨。

       那位道长的面目变得十分模糊,只有清澈悦耳的声音飘飘荡荡地传了过来。

       道长说,好啊。

 

       王俊凯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素青色的床帘,低低的垂在他身侧,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看向床外的视线。

       王俊凯动了动手指,咦,怎么好像身体属于自己。

       难道是借尸还魂了?

       王俊凯哆哆嗦嗦地抬手,把床帘偷偷掀开了些许。

       墙上挂着字画,桌上燃着香炉,斜靠着卧榻倚着一个人,哪怕姿势再别扭也睡得神魂颠倒,一地口水。

       这不是王源仔那货吗???

       看见熟人,王俊凯一下来了精神,一边起身一边就要张口喊人,结果身体却出乎意料的不受控制,只抬起了一尺左右的距离就复又摔了回去,要说出口的话也很滑稽地卡在干涩的喉咙里,最后只尴尬的喊了个“啊~”就没音儿了。

       这声喊却成功地唤醒了王源仔。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在与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的王俊凯世纪对视后,圆滚滚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嘴唇颤抖了半天,一手指着王俊凯,就是说不出话来。

       终于把舌头找回来的王源仔张口就是“嗷”的一嗓子:“你你你你你你醒了!!啊啊啊啊王俊凯醒了!!王俊凯醒了!!”然后狂呼着夺门而出。

       老子醒了是怎样啊?至于的振臂高呼吗??

       王俊凯腹诽不已,听着王源仔的脚步声噔噔噔地远去,又噔噔噔地带了一大帮人回来,一群人激动交错的嘈杂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王源仔,如果这次又是谎报军情老子就弄死你!”

       “卧槽我骗你干嘛他真的醒了好吗?”

       “王施主熬过来了,这是本座那回春丹的功效啊!”

       “有你回春丹什么事?明明是我的通络掌!”

       “好了别吵了首座待会儿就过来了,我们先进去看看,身上十三处重伤都能醒,其中必有蹊跷,莫不是被什么妖物上了身哪。”

       ……

       王俊凯越听越不对劲,昏迷前的记忆如雪片般纷至沓来,挤得他大脑生痛。

       天很黑,树林很暗,不断有人闪身狂吼着向自己冲来,攻势如雨点般铺天盖地,含章舞得刀身光影似鬼魅般缭乱。

       刀风掌影间,被一掌刚猛无匹的劲道当胸灌入,耳边听着自己骨骼片片寸碎的声音,咬着牙缝里溢出的血,把全身气力凝于腕上。

       意识朦胧的时候,似乎有人踉跄着扑跌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耳边拼命的呼唤,泪珠如落玉,一颗颗狠狠砸在自己脸上。

       是谁?他又说了些什么?

       王俊凯急促地呼吸起来。他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左手。

       自己的手心里紧紧地握着一对如凝脂般细腻滑润的白犀角阴阳环,暗刻着的北斗七星纹饰上,沁染着暗红色的点点血痕。

 

       在青城派养伤期间,王俊凯每天必做的事就是拄着拐、带着刘阿宏王源仔,去找已经成为一宫之首的段一宇麻烦。

       “一烊已经下山了啊啊啊啊他真的下山了!!大哥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啊!!!”建福宫首座锻羽真人哭天喊地。

       “肯定是你们把他革出门墙的!”王源仔指责他。

       “快说!千玺到底去哪儿了!”刘阿宏也在一旁帮腔。

       王俊凯则一脸深沉地背对着他们负单手而立,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拐,以维持装逼时的身体平衡。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出家人一入山门不问出身的,除了师叔知道一烊是哪里人,真的没有人再知道了。”段一宇很是郁闷,“你们不要欺软怕硬好不好,有本事去找我师叔啊。”

       “不就是不敢找你师叔麻烦才来找你的吗。”王源仔一屁股坐在凳上,“千玺真的是,居然这么狠心,把我们往青城山上一扔,自己跑了。”

       段一宇叹了口气:“一烊从来就是一个狠得下心的人哪……”

       “他不是,”王俊凯突然出声打断他,闷闷地说,“他心最软了。”

       如果不是不敢面对分离,又哪里会有人不告而别。

 

       王俊凯以一己之力力毙黄清瑞,被发现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着实受伤不浅,能被救回来真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灵丹妙药。王俊凯一开始很是不安,一直闹着要走,青城派却似乎是受了易烊千玺之托要好好照顾他,强行把王俊凯三人在山上留了四个月有余。

       四个月里,王俊凯先后经历了自昏迷至醒转尚不能下地的头一个月,连气都喘不过来一站起身就浑身哆嗦的第二个月,能拄着拐站起来但连客院的门都不让出的第三个月,还有现在,已经可以一拐一瘸地见天儿往圆明宫跑的第四个月。

       圆明宫以至幽之境取胜,位置离青城诸宫都较远,须得穿越过群山环绕间的一片葱翠密林,才能到达被数十诸高大松木环绕的圆明宫。

       王俊凯能自由行动后,除了每天早晚的进药必须有人看着,其他时候都可以在青城派来去自如。王源仔跟混熟了的几个杂毛小道笑谈过这件事,道士们都笑着说,几位是我一烊师叔\师兄的至交,那便是我青城派的贵客,岂有阻拦之理。

       刘阿宏问他们:“千玺……一烊道长不是已经不是教中人了吗?”

       道士会唱个喏,然后露出尊敬的神色:“听掌教真人说,一烊师叔已经寻到了自己的大道,既然心中有道,那便无论身在何方。”

       王俊凯不知道易烊千玺领悟了什么道,他只是近乎执拗地、每天跑到圆明宫来“朝圣”,在这易烊千玺从小长大的一方小小院落里,体会着易烊千玺曾经可能有过的心情。

       他见到了易烊千玺跟他说过的那数十株松木中最粗的那一棵,因为尚不能提气运功,只有仰着脖子辛苦地看了半天,居然还真的等到了易烊千玺说过的大白尾巴松鼠探出头来与他两两对看。

       他也寻到了圆明宫最擅烹调那长生宴的坤道,素净白面,胖乎乎的颇为和气,听说他是易烊千玺的朋友,很是精心地烹了餐素佛跳墙,香飘十里,吃的王俊凯满嘴素油,心里暗暗比较过后,真的比易烊千玺调制过的罗汉面好吃不少。

       还有那株盛放在庭院中的白茶花树,王俊凯在此留宿过一宿,手捧着易烊千玺曾与他共饮过的紫背龙芽,想象着易烊千玺以前可能会有的样子,在此花树下赏了一夜的月。

       花香醉人,却不及回忆令人肝肠寸断。

       已经成为青城派掌教真人的无边道人坐在他左侧,为自己斟满茶水,早已不复年轻时清澈的双目中映着皎洁的月,却似泛出了些许晶莹来。

       “出家人,最要不得的是执念。”吴清边浅抿一口清茶,叹了口气,“尤以情之一字,最为误人。”

       王俊凯不语,只是拾起落在前襟上的一大朵白茶花,怔怔地望着。

       “魔人谷的两个我教叛逆,虽是同姓的姐弟,可当弟弟的却对姐姐……”吴清边没有说下去,只是又抿了口茶后,低低地摇头,“他曾与我说,感情的事情,爱上了便不分对错,可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情爱。”

       王俊凯只稍一思索,便震惊得无以复加:“您是说我师父他——”

       “我只能告诉你,那任皎当日并未身死,至于现在又身处何地,我便不得而知了。”吴清边据实以告。

       王俊凯万万没想到自己师父还有这等隐情,恍然间却又觉得很多事情说得通了:“怪不得……怪不得……”

       吴清边干涩地笑了两声:“所以说,你们那处山腹,叫魔人谷,倒不若叫痴人谷来得妥帖、恰当。”

       “……我对千玺……”王俊凯说了一半,说不出口,只狠狠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你对一烊,那叫执念。”吴清边放下茶杯,拂袖起身,干瘦的身体裹在层层繁复掌门道袍中,更显得形单身薄,“一烊对你,才是……”

       他话没有说完,便咽住不讲,只是又忍不住叹息,才径自离去。

       独留王俊凯一人垂头坐在那儿,任凭清风拂过、落花与清辉倾泻一地。

       “执念吗……”他喃喃自语,“我只是,再没办法放手而已。”

       

~未完待续~



拼字输了,悲痛

男A又不上线了,下一更让他结果掉男B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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