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的大侠【二十九】
故事虚拟，人物虚拟，背景虚拟，三虚产品。
不要上升，不要发散，如有雷同，算我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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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垂着头坐在王源仔屋前的台阶上，交握着的双手架在支起的膝盖上，不住地微抖。
王源仔在白日的激战中折了胳膊，还断了根指骨，现在却一点顾不上自己，焦虑地在王俊凯堂屋前来回踱步，不时抻着脖子往窗缝里瞅。
任氏兄妹杳无音信，掌旗中颇有怕理世事的人也早避了开去。左三掌旗硬着头皮撑起局面，指挥着一众弟子收拾残局，连刘阿宏也被师兄们喊了去——只留着王源仔陪着六神无主的王俊凯，胆战心惊地等着易烊千玺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俊凯那屋的门被缓缓推开，一脸疲惫的段一宇走了出来。他既受了伤，又耗了功力救治易烊千玺，本就劳累万分，此刻神情更是憔悴到让人不禁要往更坏的情况想。
王源仔一见他这样，心里“咯噔”一声，忙转头去看王俊凯——
只见他一张俏生的俊脸此刻苍白如纸，映照在惨淡的月光下，竟然连嘴唇都无血色半分。
也许是王俊凯此刻的样子太过可怜，段一宇忍不住踌躇了一下，才沉沉叹了口气，道：“没事了，总算是把一烊他这条小命保住了。”
王源仔稍松了口气，可转瞬间便明白了这话背后的含义：“那……那……”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问起。
王俊凯又何尝不懂段一宇言外之意，心一下就凉透了，略带绝望地开口：“段师兄，你就直说吧，千玺他，现在是不是不太好？”
段一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凯，今天这番遭遇本是一烊此生命定的劫数，他避不过的，你万不必将过错全揽在自己一人身上……”
“段师兄，”王俊凯坚定地打断他，甩开王源仔不忍地扯住他的手，执拗地求个答案，“我求求你告诉我。”
段一宇摇摇头，疲惫地叹了声：“……心阳大伤，水气凌心，一烊他全身经脉为阳气所涨，又瞬间失去，其势猛如山洪倾泻，这般生气大失，本是救不回来的。师叔他拼了几十年的功力，用护体火麟功勉力护住了一烊的心脉，又喂以我派专门炼来吊命的丹药，才稳住一烊的经脉，只是……他那一身的纯阳功力太过霸道，撑得他筋脉俱散，恐怕此生是再也无法习武了。”
王源仔难以置信，失口大喊：“什么！？”
王俊凯闻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踉跄了着退了两步，堪堪被王源仔扶住，只觉得胸口如擂鼓般轰轰地涨痛，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满脑子的转着一句话：是我害的。
是我害的。
是我害的他！！！
他奔劳疲惫了一天，滴水未进，此刻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王俊凯恍然间发觉自己身置一片葱郁的竹林中，拔天的翠竹连成一边碧天，风吹过，耳边是窸窣的沙沙轻响，和略过耳畔的缕缕竹香。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去，感受着阳光绕过竹林一丝丝从身上扫过的奇妙，伸出手，指间上便也停下了一道浅浅的明亮。
王俊凯好奇地抬起手，想近距离看看阳光的样子，举到眼前才发现，不远的前方站着一个人，正向自己微微地笑着。
王俊凯凝神一看，惊喜地发现是易烊千玺在等着他。对方明亮的琥珀色眸子荡漾着浅浅的光，盈盈地看着自己，好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易烊千玺见王俊凯走过来了，便也抬步向他走去，嘴边一直噙着一抹温暖的笑，脚步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到了跟前。
王俊凯欣喜万分，张开手想拥抱他，可易烊千玺就在他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含着灿烂的笑瞬间化为片片光芒，不等王俊凯反应，便化了蝶四散飞去，王俊凯伸着手怎么抓也抓不住，一只也抓不住，只能着急地看着这些翅膀粼粼闪着细光的美丽生物从自己指间匆匆略过，方才易烊千玺化成吉光片羽的瞬间似乎只是他一个荒唐的念头。
王俊凯急出了一身汗，张口欲喊，却骇然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他急出了一身汗，仿佛再跟什么东西无形地较着劲，可那些蝴蝶却飞得原来越远，眼见着身边便要一只不剩了。
他追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跑出了很远，可眼见着连这最后一只也要振翅飞去，他惶惶地伸出手去，却眼睁睁看着蝶翅散落的几点金粉沾在自己指间，然后便借着缥缈的云雾，翩然远去。
不行，不可以，你别离开我……
他大慌，终于憋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千玺！！！！！”
从梦中猛地醒转，王俊凯惊魂未定地瞪着床顶，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然而一想到易烊千玺，他再顾不得什么别的，翻身下床就往自己的堂屋跑。但刚一出门，就被正巧回来的王源仔拉住了：“嵩哥你干嘛去！快回屋把粥喝了。”
“你……你别拉我……千玺呢？？”王俊凯着急忙慌地想越过王源仔，一双肿肿的桃花眼，视线早就黏在了易烊千玺那屋的门上。
“千玺还没醒，他师父师兄看着呢，才不让你进去。”王源仔没好气地把虚弱的王俊凯拉回屋里坐好，“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不行了。”
听得王俊凯心惊肉跳：“谁……还有谁不行了？”
“那个右护法呗！右一掌旗被师兄他们当场毙了，右护法倒是没死在当场，挺了一夜就嗝屁了。还有，今天早上师父回来了，说掌门人死了，没救回来，你都没看见，那憔悴的，一脸胡茬一脸褶，看来到底还是亲姐弟，有感情。”王源仔一边给王俊凯倒粥一边呱唧呱唧讲个没完，王俊凯稀里糊涂地灌了一碗粥下去，这才感觉火烧火燎的胃舒服了些。
王源仔满意了，继续八卦：“他们把昨天死的人都就地埋了，然后裂天洞就变了大坟堆，以后咱们就只有十洞了，然后师父那老头当了掌门人。今天千玺他师父跟咱师父嘀嘀咕咕了一早上，我听大师兄他们说，他们青城派的人可能很快就要走啦。”
“走？！走哪儿去？”王俊凯蹭的坐直了身子，“会不会我们说话的功夫他们就走了呢？快去看看去！”
王源仔拉都拉不住他：“哎呦王嵩嵩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哟我就不该给你喂饭吃——”
两人刚拖拉着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轻轻叩门：“源仔，我是段一宇。”
王俊凯赶紧开门：“段师兄！！”把段一宇吓了一跳。
“啊，你醒了啊小凯？”段一宇笑了笑，眼下的青黑却彰显了他的疲态，“我这是来跟你们告别的，傍晚前我们就下山去了。”
“这么快？”王俊凯傻了，“千玺他醒了吗？”
段一宇叹了口气；“师父的意思是先把一烊带在路上，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还能照看照看他，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歌乐山……”
王俊凯其实很想说留下来吧我照顾他，却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说这种话，只能干着急。
王源仔却是心直口快：“这么着急？我们教中想必也是有些灵丹妙药的，等千玺好点了再走吧！”
“实不相瞒，昨天最终还是叫黄清瑞逃走了。师叔他们已经探清楚他不在山上，可能会回青城山报复一番。我和师叔虽已经放了信，可黄清瑞是识得本门信鸽的，我们怕事有万一……所以还是要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啊。”段一宇苦笑。
“这样……千玺的身体受得住吗？”王俊凯担心地往主屋那边张望。
段一宇无奈：“小凯兄弟你真是三句话不离一烊师弟。师叔说，一烊师弟年轻，底子还是好的。大不了便我们轻功先行，一烊只是失了武功，又不是不能自理，给他安排个妥帖的车夫一路照应着也就是了。”
王俊凯还是隐隐觉得不妥，刚要继续追问，却听有人声若洪钟地喊：“一宇！走了！”
二王俱是一震，转头望去，无边道人正木着一张脸，背着手站在主屋门前，身上斜负了一个包袱。只是一夜未见，这位原本鹤发童颜的严肃道人竟添了几分萧瑟的颓老之色，看来多年培养的爱徒终究落了个武功全失的下场，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段一宇匆匆向二人做了个揖，忙不迭地抢到无边道人身侧。二人耳语数句后，段一宇身子一闪，便没入门内，只留无边道人目光炯炯地望着王俊凯。
王俊凯心中有愧，目光不由得躲闪了一下，就听无边道人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轻飘飘地一句话便入了自己的耳朵：“王施主，好自为之。”
两人隔得既远，声音却异常清晰，想必是无边道人用了传声入密的功夫。王俊凯猛地抬头，果然没有在道士脸上看到什么痛恨厌恶，反而颇有些鼓励之色，让人摸不到头脑。
无边道人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让易烊千玺阳气尽泄的……他不仅一点苛责都没有，反而有些和善，这难道就是得道高人的气度？王俊凯十分疑惑。
容不得他多想，段一宇就已经背着包袱，从屋内横抱了个人出来。那人被裹得严实，可王俊凯一看身形便知是易烊千玺。他不由得抢上前，可终究还是怯步，脚像是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城山三人离去。
王俊凯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在心口挖了个大洞，血淋淋的创口翻滚绞动着痛彻心扉。
王源仔看青城道士们走的影儿都没了，王俊凯还傻站在那里化灰，纠结了一下，喊他：“喂，王俊凯，王嵩嵩，嵩哥？”
王俊凯恍若不闻，行尸走肉一般调转方向，往自己屋走去。
易烊千玺还没走远，想必屋内还留着他的气息……王俊凯被这种可悲的念头驱使着回到自己仿佛阔别三生的小屋，一股陌生的药香还未散去，床帐也没掀开，被窗口进来的风吹得飘飘荡荡。
他浑浑噩噩地坐到床边，鬼使神差地把头放到易烊千玺枕过的地方，感受着暖暖的余温和易烊千玺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心里越发地绝望。
想想之前王源仔算的，竟然无一不灵验。王俊凯笑了，笑的满脸泪水：龙德星，擦肩而过，大劫，破坏星……曾经被自己嗤之以鼻的这些命数，居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老天残忍至此，竟安排自己亲手撕碎了关于二人未来的一切美好愿景！他已经不敢奢求分毫，但只是不甘心，难道自己与易烊千玺，今生便只能是擦肩而过的缘分？
一想到今生与易烊千玺已经缘尽，此生再无相会之日，王俊凯就痛苦得恨不能立刻驾云直上重霄，找到那司缘的天官问清楚，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怎样的冤孽，自己受到惩罚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易烊千玺也要受那样的折磨？
王俊凯抓着枕头，用力到指间泛白，他恍然间突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天命之残酷，实非凡人穷极心力所能想象，会不会……会不会……还有更坏的结果？
想想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易烊千玺，想想急着赶回门派的青城山二道士，想想死到临头还不甘心地出手伤人的右护法，再想想穷凶极恶无耻卑鄙的黄清瑞……
也许那黄清瑞留着命不是为了报复青城山，而是为了，为了——
王俊凯不敢再想，恐慌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咬咬牙，来不及多想，跳下床就往屋外跑，正撞上王源仔和刘阿宏要去吃饭。二人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冲出来，吓得呆在原地。
王俊凯等不及他俩反应，劈头就是一句："我们下山吧。”
~未完待续~
拖得有点久，sorry啦…………
准备开始跑剧情！